Leaf-indigo

01

“我得走了，待会儿见。”Steve嚼着嘴里的面包，戴上了头盔，跨上摩托车挥手告别，他今天已经晚了，原因是早晨忍不住与Bucky赖了一会儿床，错过了班车，然后两人匆匆忙忙各自出了门。

 Steve敲响一个乡下小别墅的房门，一个银色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，向他身后望了望，这才喜笑颜开地开了门：“队长，就等你了，一个人过来啊。”

“嗯。”Steve轻轻地笑了笑，“Wanda是不是特别高兴？”

“可不是嘛，她终于可以不用‘长大’了。”Pietro甩了甩头发，空中只留下一道银色的尾迹。

Wanda早已恢复了少女的模样，悠闲地抹着黑色指甲油，必定是她的孪生哥哥提前通风报信。她甜蜜地搂了他一下，心情极好——不用在眼角伪装出皱纹，体型变化让她愉悦地哼着歌。“变老”这件事，对一个容颜常年不变的女巫（当然，姐弟两个人在他们之中算是很年轻的了）来说，残酷不过了。

Bucky是个极好的人，就像冬日里的一道阳光，但是Wanda来说，变老是件最恐怖的事之一了。（去见父亲是最可怕的，Pietro补充道。）

十五岁对非人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，却是一个人类寿命的六分之一了。

史蒂夫天蓝色的眼睛渐渐变成金色，俊朗的脸上出现了片片金色的鳞片。

走到后门，那是个巨大的院子，当然在人类眼里它看上去就和其他小院子没什么两样。

“这是Natasha新教给我的魔法。”Wanda手中的红雾不断变化着，“是不是很棒？”

“棒极了。”龙大都不会魔法，当然，Steve现在会的不过是一些最基本的，他有些走神。他过了特别艰难的一个月，好多工作，没有甜食，也没有油炸食物。我感觉自己像上锈的齿轮，慢慢死去了，他想。

说是聚会，更不如说是一场补充能量的宴会，龙需要补充大量的蛋白质和热量才能维持平时的消耗，Steve能吃下比平时多四倍的食物。桌上应有尽有的水果种类、好几种酸奶、至少五种烤肉，不适合在早餐吃的各种肉和香肠，甜蜜的苹果派堆满了桌子，当然少不了煎单面的太阳蛋。现在Pietro则忙着从十个冰激凌桶里挖出各种颜色的冰激凌球，飞快地放满了所有人的餐盘。

他吃得飞快，仿佛一眨眼间就扫荡完了桌上所有的食物，其他人见怪不怪地催促着赶紧上菜。

Natasha以一种奇怪的怜爱的表情，一顿一顿地摸着他的头发：“可怜的Steve，你到底是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？”

“一个月零三天。”这个月为了陪Bucky进行健康的饮食习惯，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，他每天只能吃一些蔬菜沙拉，水果，少量鸡胸肉之类的，他几乎撇了下嘴巴，有点委屈地说：“Bucky最近搞了本健康食谱，为了保持胸肌和腹肌，每天都要求和我一起吃沙拉，还有那些恼人的白水煮鸡胸肉。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控制不住，想走出去，吃掉邻居太太家的猫，再吃掉他们的狗，然后威胁那个老妇人烤两炉巧克力饼干和苹果派，让我吃个够。”

 “亲爱的，不是所有快四十的人都能每天吃那么高热量的食物而不发胖的，还保持那么完美的身材。”Natasha转了转眼珠，用一种难以捉摸的口气说着，“不不不，晨跑不能抵消你吃的三个蛋糕，甜心。”

Steve挑起眉，现在他摄取了正常的食物，脸色变得自然些：“我的同类似乎都没遇到这些问题。”

“你是说那只把野心都写在脸上的，还成立了兄弟会的那只？”Tony凑过来，他是一辆铁皮火车，“我不怎么喜欢他。”

“那是因为他有钱能买这么多，你不一样，你微薄的工资连房贷才刚还清。”Natasha翻了个白眼，“好吧，我说错了，你没有一个有钱的伴侣能给你买这么多。”

“我有一洞穴的金币和珠宝。”

“但你不会违反规定的。”

Steve耸了耸肩。

神盾有一个规定，所有非人都不能过度使用自己的财产，否则世界上所有非人都是亿万、百万富翁。

Steve有些晕晕乎乎，很快他被Pietro拉去做一个裁判，他正在和一个幽灵比赛谁跑得快。

“我们应该告诉Steve真相。”Tony担忧地望着他。

Natasha撩了撩精心护理过的红色卷发，“关于什么？”

“Barns不是人类，Steve也不是，当年我们俩做了手脚，让他们都误以为对方是人类。他们都不会因为食物发胖。”Tony说，“Barns我不知道，他也许只要喝一些血浆，Steve不能像人那样，吃点菜叶子，喝喝果汁。”

“但是当他觉得Bucky是人类之后，他和人类混居了十五年，而且相处得不错，他甚至有邻居太太了。”Natasha指出来，“而之前呢，他已经在人类社会生活一百五十年了，却拒绝和人类沟通，靠神盾的任务来获得钱财，对人类唯一的想法就是敌意。”

“这些可以改变。”

“不。”

 “人类也攻击过Steve，令他永恒地留下伤口，还杀死过他的亲人。”

“人类攻击地球上每种生物，包括他们自己，他们灭绝的和爱的一样多。”Nat轻蔑地甩甩头发，“他们的爱恨很快速，非人不能记挂这些的。”

Tony做了个鬼脸，嘀嘀咕咕地说道，“是的，他总归要明白，自己是和人类居住，双方都是彼此生活的一部分。不过Barns家的小混蛋不是人类，这是一件幸运的事。”

Nat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这幸运可以五十年后再让他知道，Steve可以学习如何和人类相处，同时还有点小惊喜。”

“大惊吓吧，”Tony揉揉眉间，他觉得自己当年真是作孽，“你觉得他会不会提前自己发现呢？”

Natasha挑起嘴角。

 “只要Barns不露馅儿，”Natasha说，“他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骗子，Steve和他比简直是刚孵出来的鸟宝宝。”

“这个鸟宝宝有老鹰一样的战斗力，”Tony说，他突然停下，“但愿吧。”

 

Steve回到家，他的心情愉悦极了，Bucky也刚到家，在窗口向自己吹着口哨：“帅哥，等会儿陪我去个派对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Bucky亲密地揽着他，坏笑着说道：“Rumlow开的，说是饮品免费。我们去敲他一笔。”

酒吧。

是那种40年代怀旧的风格，昏暗的灯光，放着轻柔的歌曲，Steve挺喜欢的。里面的人不多，远远看见交叉骨坐在吧台边向他们挥着手。

“嘿，是不是你要结婚了？”Bucky拉着Steve坐下，半倚在他的身上，眯起眼睛，“怎么这么大方？”

交叉骨厌恶地摆着手，他压低声音，“哪有你们那么甜蜜，我最近收到一个宝贝。”

他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片金色的半透明状的物体：“据说是吸血鬼的心，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。”

Bucky的脸色一下变了，他向前凑了些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这是吸血鬼的心。”

他们的表情，和Rumlow想的不一样，他看起来不怎么激动，反而很惊愕。

 “这绝对不是吸血鬼的心。”Steve伸手握住那片嵌片，盯着它看了好一会，然后说：“这是我的鳞。”

 

TBC